曲径通幽小洞天
——2012年日照中考语文卷散文阅读解析
现代散文教学是中学语文教学的一个重点,也是一个难点。
说重,是因其意蕴隽永、词藻华丽、手法巧妙,对激发学生形成良好文学素养大有裨益。以人教版教材为例,六册共选了87篇现代文学作品,其中散文占了35篇。从中,我们不难看出散文阅读教学的比重几乎占了“半壁江山”。然而众口一辞的却是,散文教学是难点。无论是学业评价还是日常阅读体验,学生总是对散文“望而生畏”,得分率也偏低。有人说,好的文学作品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难道真得难以把握?
现以一篇中考散文为例,结合《语文课程标准》略加评论,寻些“草蛇灰线”,以期探寻散文阅读的教学。
【2012年日照市中考语文试卷】
孤独的舞者
蒋智润
①秋天,草地上一片寂静,萧瑟冷清。大地上积满了落叶,枯败的叶子蜷缩着,如一张张满是皱纹的脸疲倦地向上张望着。阳光下,小草儿如漂洗过的白银一般,浅黄浅黄的,迎着秋风簌簌作响。四下里静悄悄的,一切都显得无精打采的,凛冽干燥的寒风暗示着这个季节并不属于脆弱的生命。
②然而,在绝望的阴影里似乎总是潜伏着那么一丝愉悦的惊喜。瞧去!不远处一只小小的蝴蝶,一身洁白,半透明的翅膀正不紧不慢地拍打着,宛若一朵飞舞着的雪花,细小的身子忽上忽下回旋跳跃着。一忽儿,轻轻地落在草叶尖上,吻一吻,旋即又飞走了。我想,它的内心该是被某种热切的渴望敦促着吧,孜孜以求,永不懈怠。
③枯黄的草地在我眼里忽然变成一方广阔的舞台,舞台上,这只小小的蝴蝶正孤独地旋着舞演一场独角戏。没有灯光,没有音乐,没有观众,没有掌声,孤独的舞者只是默默地奉献着它最美丽的舞姿,舞姿里有忧伤的美丽,舞姿里有优雅的欢乐。舞啊……舞啊……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欢乐,所有的痛楚都融进这绰约的舞姿里。整个世界停顿下来,默默地注视着,万籁俱寂,周遭的大自然也莞尔笑了。
④一只小小的蝴蝶就这样征服了整个世界。夏日里,会有许许多多这样的蝴蝶,小小的,白白的,舞动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成群结队地飞过这个季节,不留下一丝痕迹。当花儿慢慢零落,生机勃勃的绿色也渐渐褪去,只留下孤零零的大地,光秃秃地裸露着,生命俱凋亡,仿佛干涸的生命之滩。夏日,兴旺茂盛的夏日,一天天远去了。这时,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孤独的舞者悄然而至,开始享受它那姗姗来迟的短暂的生命。尽管,留给这个"不可理喻"的小生命的,并没有多少舒适与安慰,在这静默的季节里,它仍是这广漠舞台上唯一的主角。不知这小东西是否明白"美好东西的获得往往要做出巨大的牺牲"。代价的确是巨大的,秋天来临,日子一天天过去,寒冷一天天加剧,这一天天加剧的寒冷会无情地吞噬蝴蝶的生命。然而,重要的并不是生命的长度,而是其价值。
⑤不要怕在人生的舞台上做一个孤独的舞者!有多少人,在各自的生活中终生扮演着平庸卑微的角色,却从来没有拥有过自己的人生舞台?又有多少人,随波逐流,将自己独特的个性淹没在茫茫人海?舞步回旋,陌陌前路,何处蔷薇?而在世间的某个角落,一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正默默地等待着属于她的那只蝴蝶。有一天,他们相遇,娇嫩的花骨朵儿便张开她的怀抱热情地迎接那久久等待的客人旋着舞步缓缓而来。
(选自《读者》)
【选文概述】
根据内容和主题的差异,散文可以粗略划分为人生体验、写景状物、叙事抒情和文化哲理几类。这篇《孤独的舞者》属人生体验类。这类文章大多通过某一特定的物象或意象,来表达作者对生活的某种特定体悟。对于学生而言,若不关注“特定的物象或意象”,就无法达到对文章准确的把握和理解。
而《语文课程标准》对阅读文学作品提出的具体要求是:“欣赏文学作品,能有自己的情感体验,初步领悟作品的内涵,从中获得对自然、社会、人生的有益启示。对作品的思想感情倾向,能联系文化背景作出自己的评价;对作品中感人的情境和形象,能说出自己的体验;品味作品中富于表现力的语言。”
据此,我们可以从中提炼出一些关于散文考查的常规考点:
1.整体感知:概括内容,理解主题,体会情感。
2.理解含义:结合语境,理解重点词语和句子的含义。
3.分析综合:把握线索,理清写作思路及作用。
4.鉴赏评价:能结合文章内容或艺术表现手法进行文学欣赏。
5.感悟探究:能准确简明地阐述自己的阅读感受,并且进行适当的拓展和延伸。
这些考点所涉及的能力层级分别是,感知理解(B)、分析综合(C)、鉴赏评价(D)和探究(E)。
【试题解析】
18.从全文看,景物描写的作用是什么?(3分)
【考点】理解、分析重点语句的作用 (B级)
【思路】回答这类问题,一般应从两方面去分析:1.内容上,这段文字的语意和与主题的关系上综合考虑;2.结构上,应联系上下文,从总领全文、为下文作铺垫、承上启下、前后照应、点题、总结全文等作用的角度去分析。
【解析】景物描写主要是突出寂寥的深秋景色。再从与关键物象“蝴蝶”的关系上看,这里的景物描写是渲染了寂静、清冷的氛围,反衬出孤独舞者的坚强。再从结构上考虑,置于文首,是为舞者的出场作铺垫。这道题难度系数不大,学生会遗漏的层面,可能是与主题关系的考虑。为此,编者特意在题目中设置了关键词“从全文看”,以引导学生的思路。
【答案】18①渲染寂静、冷清的气氛。②为下文蝴蝶的出场作铺垫。③衬托出蝴蝶舞姿的优雅、绰约和孤独舞者的坚强。(评分:本题3分。每个要点1分,意思对即可。)
19. 仔细阅读②③段,从外形、心态、行动三个方面说说这只蝴蝶的特点。(3分)
【考点】分析语句,概括大意。(C级)
【思路】回答这类问题,需要两步走,一步是找出相应的语句,二步是根据要求进行概括,尽量运用原文语句。
【解析】第②段中,有关蝴蝶的外形的相关语句是“不远处一只小小的蝴蝶,一身洁白,半透明的翅膀正不紧不慢地拍打着,宛若一朵飞舞着的雪花”,不难发现其特点是“洁白”、“美丽”。第②段中,有关蝴蝶的内心的相关语句是“我想,它的内心该是被某种热切的渴望敦促着吧,孜孜以求,永不懈怠。”,据此可概括为“孜孜以求”等。第③段中有关行动的语句是“这只小小的蝴蝶正孤独地旋着舞演一场独角戏”,据此可得出“孤独舞动”。学生对于行动方面的概括可能有误,因为第②段中,也有蝴蝶飞舞的描写,学生会轻易得出“轻盈”之类的特点。但若全盘考虑的话,“孤独舞动”这个特点不容忽略。
【答案】19.①洁白、美丽、可爱等(外形)②内心有热切的渴望,孜孜以求,永不懈怠(心态)③孤独地舞动着(行动)(评分:本题3分。每个要点1分,意思对即可。)
20. 第③段画线句子中,用"忧伤"修饰"美丽"是否恰当?为什么?(3分)
【考点】理解词语的语境义及作用(B级)
【思路】回答这类问题,应坚持“词不离句,句不离文”的原则,切忌“断章取义”。联系上下文,推知其语境义。
【解析】根据上下文,我们不难找到能够影射这“忧伤的美丽”的语句,例如“没有灯光,没有音乐,没有观众,没有掌声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欢乐,所有的痛楚都融进这绰约的舞姿里。”对于这一小题,是作者对特定意象的特定体悟,不应跳离文章按自己的理解来回答。因此,有个别同学把这题理解为创造性阅读,实属不当。
【答案】20.恰当。因为"美丽"指孤独的舞者轻盈、优雅的舞姿;"忧伤"指孤独的舞者旋舞过程中的孤独,无人欣赏与喝彩。(或:恰当。因为文中说"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欢乐,所有的痛楚都融进这绰约的舞姿里"。)(评分:本题3分。答出"恰当"得1分,答出理由得2分,意思对即可。)
21.结合文中"孤独的舞者"的特点,谈谈你对本文主旨的理解。(4分)
【考点】理解主旨,体会情感。(E级)
【思路】散文的“神”不难把握,有的文章题目本身就揭示中心思想,我们就根据题目内容进行归纳。有时还可以分析文章的议论、抒情成分和暗示主题的词语。 有时还可从关键段落的大意入手,从重要的过渡句段入手分析等。
【解析】出题者已提示抓住“孤独舞者”的特点,去领悟文章主旨。同时,我们还可以通过④⑤段中的议论、抒情句来领悟作者情感。“孤独的舞者悄然而至,开始享受它那姗姗来迟的短暂的生命”,“重要的并不是生命的长度,而是其价值” ,“又有多少人,随波逐流,将自己独特的个性淹没在茫茫人海?” 当然,这道题的答案有些拘谨,应尊重学生对文章关键句的把握,在此基础上谈出对文章的理解和感悟即可。
【答案】21.通过对孤独的舞者的赞美,提醒、启迪、鼓舞、激励人们只要孜孜以求、永不懈怠就能实现人生美好的理想。(评分:本题4分。每句2分,意思对即可。)
22. 试指出本文运用的一种表现手法,并结合文章内容作简要分析。(4分)
【考点】考察表现手法,简要赏析。(D级)
【思路】这道题非常符合《语文课标》的理念:“逐步培养学生探究性阅读和创造性阅读的能力,提倡多角度的、有创意的阅读,利用阅读期待、阅读反思和批判等环节,拓展思维空间,提高阅读质量。”
【解析】这道题,学生只要明确考点“表现手法”,结合原文谈出观点即可。假若误读题目要求,从修辞手法考虑就大相径庭了。
【答案】 22.示例:①托物抒情。文章借枯黄的草地上的一只蝴蝶在孤独中旋舞,舞出忧伤的美丽,优雅的欢乐,表现对在寂寞里苦苦追求的人们的崇敬和赞美之情。②衬托手法。用秋天的寂静、清冷,衬托出孤独的舞者的坚强。(另外可以答描写、议论、抒情相结合。作者用精细的笔墨描写秋天寂静清冷的环境和洁白的蝴蝶回旋飞舞的场景,用抒情的语言赞美其用优美的舞姿征服世界精神,用议论句揭示其牺牲精神和坚强的品格。还可以答对比,人生舞台上"孤独的舞者"与"随波逐流,将自己独特的个性淹没在茫茫人海"的人对比。)
【解读反思】
“万变不离其宗”。这套散文阅读题,重在考查学生的理解性阅读,也涉及到了课改以来的探究性阅读。所谓“探索性阅读能力”,即是包括审美能力、评价能力、创新能力。(美国学者詹姆斯·默盖尔的“阅读层次论”)
假如文学作品就是一座宏大的名园,那么学习过程,就像游览宏大美丽而又神秘新奇的名园一般。假如跟着导游,恐怕我们没有自由的思想去欣赏着怡人的美景。假如自由游览,怕又错失了最美妙的内涵。最佳方案,还是在名园中设计好“曲径通幽”的路径,引导游客以千百条路径去欣赏发现种种美妙。
提到文学作品的探究性阅读,时常有人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是一千个哈姆雷特必首先是哈姆雷特。探究性阅读,不是放纵自流的阅读,而是在尊重学生阅读体验的基础上,立足文本和语言,与文本、作者和自我进行对话。
所以现代散文阅读教学,一定要注意三点:
一是“独特意识”。
抓住散文的特征“贵在有我”,引导学生潜心体会作者“独特的情感体验”。深入挖掘作品的“独特与深刻”的“情思”。
二是“语言意识”。
引导学生“披文入情,高度重视对语言文字的品味”,高质量地培养语感。抓住作品中那些最有教学价值的语言加以咀嚼。
三是“鉴赏意识”。
引导学生循着“感受——理解——鉴赏”拾级而上。让学生“跳出来反观”,依托审美的感性认识,领悟其思想涵义的精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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